林向念离开前的声音回荡在陆昭南耳里。他捏着离婚证在民政局门口站了许久,这才浑浑噩噩往家的方向走去。这天晚上,陆昭南彻夜未眠。次日早上。...
‘离婚’两个字从林向念口中说出来,她竟有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陆昭南眸子颤了颤。他想解释,也有很多想说的话,可对上林向念那死寂的目光。他只觉喉咙干哑,竟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好。”最终,他只能答应。“从此,我们恩怨两消,再不相见。”林向念离开前的声音回荡在陆昭南耳里。他捏着离婚证在民政局门口站了许久,这才浑浑噩噩往家的方向走去。这天晚上,陆昭南彻夜未眠。次日早上。陆家父母平安回来了。带着一堆东西进屋以后,才发现一向不着家的儿子此刻竟在家中。看了看眼下一片青黑的陆昭南,陆母又奇怪地往他身后看了好几眼:“你怎么这幅样子?向念呢?快叫她出来。”“这次啊,多亏她让我们多留了两天,你知道吗?我们原本要回来的那天,海上突然起了大风暴,差点你爸和我就回不来了,我们可得好好谢谢她!”0陆母一边指挥陆父往外拿东西,一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她此刻对林向念态度简直和刚嫁进来时判如两人!亲女儿也不过如此。陆昭南却陷入了沉默,不知从何说起。就在这时,和陆青娇一同从楼上下来的林晓梅娇羞迎上前。“伯父伯母,你们回来啦!”听见林晓梅的声音,陆家父母彻底愣住了,陆父先回过神,直接看向陆昭南质问:“她怎么在这儿?”陆父语气中的不悦太过明显,厅中安静下来。林晓梅委屈看过来:“昭南……”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他身上。陆昭南心往下沉,却还是向前踏了一步,沉声跟父母开口:“爸妈,我和林向念离婚了,我会娶林晓梅。”这话一出,陆家父母神色大惊。陆父怒红了眼:“你说什么?有胆子给老子再说一遍!”“爸!本来一开始就是晓梅要嫁进来的,是林向念无耻***算计哥哥才抢了晓梅的位置!现在不过一切回归原位而已。”陆青娇见机,当即在旁边帮腔。“闭嘴!”陆父直接气得两眼发黑。他往后踉跄几步,陆母连忙扶住他。陆昭南深吸口气,垂下眼,声音低哑至极:“爸,是我做错了事,坏了晓梅的清白,我该负责……”啪!陆父抬手便是一巴掌打了过来。“那向念呢?她才是你的妻子,你对她的责任呢?”陆父的一句话像雷霆般打在陆昭南头上,打得他脑中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他竟无言以对。一旁的林晓梅见状不妙,双腿一屈便跪了下来:“伯父伯母!都是我的错,是我们喝醉了才会犯错……”这与之前太过林相似的事件让陆家父母当即明白过来!陆母恨铁不成钢地拍打陆昭南:“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不长脑子的!昭南!你糊涂啊!被这个恶毒女人耍得团团转!”陆母又气又悲的声音刺入陆昭南耳中!“我和你爸早就查清楚了!”“你知不知道当初算计你和向念睡在一起的就是林晓梅!”
一身军装剃着寸头的陆昭南被队友连搀带扶送到了病房。三年前,陆昭南从卫生院的护士长口中得知林向念去当了军医。尽管所有人都阻止他,但陆昭南还是直接选择参军。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做就做了。...
陆母的哭诉声声入耳。陆昭南不可置信地看向林晓梅。女人眼底露出的心虚被他捕捉了个正着!这一刻,陆昭南整个人都僵住了。原来是真的。林向念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霎时,他空白混乱的大脑里只剩一个想法——把林向念找回来!他要跟她解释一切!陆昭南想也不想当即冲出门。摩托车如离弦之箭,朝着卫生院的方向疾驰而去。路过码头时,轮船汽笛长鸣。“呜——”声音震在他心上,沉闷压抑难忍。鬼使神差,他停下了摩托,转头朝渡口看去。这一眼,却正好看见林向念推着轮椅上船!陆昭南心口一紧,丢下摩托就朝渡口跑去。“林向念!!”他红了眼,用尽力气喊她的名字。前方的林向念身形顿了一下。随即,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船,背影消失在陆昭南的视线里。1995年6月。***医院。两支部队演习结束。“医生!这里十营三连,排雷任务被碎片炸伤!”“送到502,医生马上过去!”一身军装剃着寸头的陆昭南被队友连搀带扶送到了病房。三年前,陆昭南从卫生院的护士长口中得知林向念去当了军医。尽管所有人都阻止他,但陆昭南还是直接选择参军。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想做就做了。如今进部队已有三年,陆昭南也从新兵成长为一连之长。然而他依旧没能打听到林向念的任何消息。2刚坐下,门口又传来声音——“七营四连,祁天成也是碎片炸伤!还是送到502!”这耳熟的名字让陆昭南一愣。门口,祁天成已经被送了进来。四目相对,祁天成显然也认出了他,一言不发拧起了眉。一时间,病房气氛莫名紧张起来。门外再次传来医生的呼喊声——“林护士!来502处理炸伤成员!”“来了!”在陆昭南记忆里思念许久的声音猝不及防响起。门接着被推开。穿着白色护士服,推着医药车的人走了进来。赫然正是他找了三年的林向念!“谁先送进来的?”林向念头也不抬的问。“我!”“是我。”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陆昭南瞪向祁天成。林向念诧异抬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林护士,你们都认识呀?”身旁的同事顿时好奇问她。林向念回过神来,低头开始从医药车里准备好药水,笑着回了句:“一个镇里的。”她的声音不轻不重,却正好能让病床上的人听得清楚。陆昭南神色微变,目光沉沉盯着她,余光瞟了身旁病床上的祁天成一眼,他当即扬声轻哼:“有什么不好意思回答的?我分明是你……嘶!”后面的话他还没有说出声,就被林向念按住了手臂上的伤口,疼得骤然变了声。林向念目光冷静透着警告:“你这伤还挺严重,有点疼,忍着点。”陆昭南看着她,疼得冒汗,可嘴角却勾着笑。“没事,我不怕疼。”这话让周遭队友好奇的目光打量起来,身旁队友笑着问:“连长,你还没说完呢,这位林护士和你是什么关系呀?”他们语气揶揄,带着暧昧的笑意。陆昭南的笑意愈发深了几分,他张口正要回话。隔壁病床旁的祁天成队友当即冷声开口:“少对林护士乱开玩笑!我们营长还在这儿呢!”“你们营长跟林护士什么关系,关他什么事?”陆昭南的队友不满。“林护士可是我们营长的……”“闭嘴,别乱说,我跟向念现在还只是朋友。”祁天成沉着脸打断了队友的话,略带歉疚看了一眼林向念,语气轻缓:“向念,你别放在心上,他们口无遮拦惯了。”“没事,”林向念笑笑,视线落在祁天成的腿上,眉头一拧,“你这伤怎么弄的?”“演练时有个新兵不按规范系安全绳,情急之下我拽了一把,自己掉了下来,”祁天成淡淡笑着,“不是什么大事,你不用担心。”两人之间熟稔的对话让陆昭南神色一僵。他似乎意识到什么,带着些许不可置信问:“林向念,你跟他这两年一直有联系?”“你这人真是奇怪,林护士跟祁营长一直都在同一辖区,又是青梅竹马,怎么就不能有联系了?”祁天成的队友不满反驳。陆昭南眉梢高挑,忍不住脱口冷嗤:“我跟林向念才是名正言顺的……”“陆昭南!”林向念冷着脸喊他的名字。她语气不重,可陆昭南心口一颤,还是将到嘴边的话硬生生改了口:“朋友。”这个称呼太过生硬。隔壁床的那群人笑了出来,“原来不过是朋友,朋友还要说什么名正言顺?”“喂,你们别太过分。”陆昭南的队友看不过去,不免也冷下声音呵斥。两方人气氛一时剑拔弩张。林向念冷着脸:“这里是病房,无关人员都出去吧,别在这里吵。”她语气中的不耐明显。陆昭南看了她一眼,让队友离开,祁天成也示意让队友先走。病房里一下安静不少。只剩下三人。林向念没多说什么,认真给陆昭南处理伤口。陆昭南缓声开了口:“向念,我找了你两年。”给他包扎伤口的动作一顿。林向念眼皮都没抬一下,冷淡回:“找我做什么?”这态度让陆昭南眉头轻蹙。“你当年不吭一声就走了,你难道不需要给我一个解释吗?”
林向念跟祁天成说话的态度跟他明显不同。听那语气,林母似乎也对祁天成态度很好。难道这两年他们……陆昭南不敢再往下想,他看了祁天成一眼,忍不住开口问:“你跟林向念到底怎么碰上的?”...
“解释?”林向念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她处理好最后一步,将绷带缠绕在陆昭南的手臂上,手巧地打好结,这才正面看向陆昭南。林向念眸色沉沉看着他,开了口。“陆昭南,我走之前,已经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陆昭南一怔。他终林察觉到林向念似乎变了,她那双眼里只有平静,没有任何波澜。让他感觉到心里涌出些许难以捕捉的慌意来。他下意识脱口:“我反悔了,我想跟你重新开始!”话音落地。林向念神色露出几分诧异,有些失神。直到祁天成的病床边突然传来一声异响。是他口袋里的哨子掉在了地上。祁天成弯腰捡起,神色平淡:“不好意思,手滑。”林向念回过神,走到祁天成的病床前,开始替他处理小腿的伤口。她没再回应陆昭南的话。陆昭南躺在病床上,眉头紧拧,郁闷睨隔壁的人一眼。他十分怀疑,祁天成是故意的。可在此刻,他却不好说什么,这个状况让陆昭南感到十分不爽。包扎完成。林向念一边收拾医药车上的物品,一边嘱咐:“你们两个人的伤口都不轻,需要好好休息,这几天就别去演练了,每天过来换一次药。”3陆昭南看她,轻哼:“我每天过来都会是你给我换吗?”“不一定,看每天的安排。”林向念公事公办地回答了他。陆昭南抿紧了唇,想再问什么话时,却见她直接背对他朝祁天成开了口:“天成,晚上我妈喊你一起去我家吃饭,她最近又新学了道菜,说非要让你尝尝。”祁天成莞尔点头:“好,我一定去。”林向念还在工作时间,并没有多留,很快推着医药车又去了其他病房。看着她的背影远去。陆昭南拧紧了眉头,心不住往下沉。林向念跟祁天成说话的态度跟他明显不同。听那语气,林母似乎也对祁天成态度很好。难道这两年他们……陆昭南不敢再往下想,他看了祁天成一眼,忍不住开口问:“你跟林向念到底怎么碰上的?”祁天成看他一眼,淡淡回:“向念从一开始调来这里,我就碰上了。”陆昭南顿时没了声。这个答案让他心里隐隐泛起酸意来,他这两年入部队,一开始是在沪市,后来被调去了边防。每到一个地方,怀着那抹希冀,他第一件事就是去随军医护院里去打听林向念的消息。可整整两年都无所获。直到今年被调到首都来,他本来都没抱希望的,却没想到反而会就这么碰上了。自己费尽心思去找的人,可祁天成却从一开始就碰上。这世上,难道就真有缘分这回事吗?陆昭南心底深处莫名感受到了打击。出院后。陆昭南回了部队分配的住所,搬进去才发现他的屋子正好跟祁天成的屋子是隔壁。发现这件事的祁天成显然同样也不太愉悦。两人在门口站定,互相没打招呼,各自进屋去了。傍晚六点钟。陆昭南在屋里听见隔壁传来出门的动静,脑子里很快想起白天在病房里林向念的邀约。正在写报告的笔尖一顿,他漆黑的眸色闪过一丝异样。片刻,陆昭南将手里的笔一扔,披上外套打开门出去。半个小时后。***医护家属院,林家。“向念,过来端鱼!”林母在厨房里高声喊了一句。“好,来了!”林向念应着声,匆匆从客厅进来,将热腾腾的鱼汤端上桌。餐桌上已经摆满了菜,十分丰盛。林母脸上红润透着喜色,看了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你跟天成说了时间没有,他怎么还没来?”“妈,人家现在升营长了,本来就忙。”林向念轻声解释。林母撇撇嘴,不予置否。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敲门声。叩叩——
沉默许久。他答应了下来:“好,为了伯母的身体,我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好,多谢。”林向念松了口气,转身就要走。可下一刻,陆昭南却又喊住了她:“但林向念,你不能不理我。”...
林母神色当即一喜。“快快快,去开门!肯定是天成来了!”林向念被推着,无奈笑着去开门。下一秒,看见门外的人时,笑意顿时僵在了脸上。“陆昭南?你怎么找到我家的?”林向念几乎是立马冲出来,带上房门,压低了声音询问。她一边说,一边回头看,拉着他走到了院子外。她这态度,就像他是多么见不得人似的。陆昭南提了提手里特意买来的补品:“我来看看伯母。”“不需要。”林向念几乎是一瞬间冷下了脸。不比白天在医院时的冷静,此刻她的脸上透出几分薄怒之意来:“陆昭南,我不管你为什么会来参军,好玩还是什么我都不在乎,可我请你不要出现在我妈面前。”“为什……”“你何必问我为什么,”林向念想也不想打断了他,神色带着冷意,“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这话一出。陆昭南所有的话一时堵在了嗓子里。他记起当初林向念离开前发生的所有事,脸色霎时一白,有些慌张地拉住了她:“当年的事我可以解释的,我跟林晓梅没什么,我也查清了,当初……”“不必跟我解释,”林向念又一次打断了他,“我根本就不在乎你跟林晓梅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6一句话,让陆昭南浑身一怔,他眸色颤了几分。这两年他一直想着如何跟她解释,如何挽回她,如何来弥补对她的伤害。可她一句‘不在乎’瞬间就将他所有的在意挥散。那些到嘴边的解释突然就没了说出口的意义。见他无言。林向念挥开了他的手,语气缓了缓:“我妈刚做完手术没两年,医生说她还在恢复阶段,心脏受不得刺激,你心里也清楚她对你的态度,我不希望你出现刺激到她。”陆昭南的手无力垂下,眼神复杂看向面前的林向念。沉默许久。他答应了下来:“好,为了伯母的身体,我不会出现在她面前。”“好,多谢。”林向念松了口气,转身就要走。可下一刻,陆昭南却又喊住了她:“但林向念,你不能不理我。”脚步止住。有那么一刻,林向念怀疑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她回头不解地蹙起眉头:“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之后我要见你你不能避开我。”陆昭南冷冷扬起下巴,似乎又成了她记忆里那个不可一世的纨绔模样。林向念沉沉看着他:“你这是算威胁我吗?”“随便你怎么想。”陆昭南的神色隐在夜色中,声音带着些许低哑,却不忘提醒她:“还有一点,我们之前那个离婚证说是领证时有失误,通知我们重新去办,但你人不在就没去,所以严格来说我们那个离婚证是无效的。”林向念震惊看他。顿了下,她眉头皱得更紧了些:“那现在要怎么才算离婚?”她似乎是对他们还是夫妻这件事避之不及。陆昭南脸色铁青:“难道你不知道领离婚证要去户籍地领吗?”这个林向念倒真是忘了。她想了想,道:“这周我请几天假,我们回港西去领了离婚证。”这话让陆昭南本就铁青的脸色更沉了几分。她竟然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婚吗?他表情冷下来:“我没时间。”“你现在受伤休息,怎么会没有时间?”林向念追问。陆昭南的脸色更差了。过了许久,他索性坦白:“我不想离婚,我认真的,我想跟你重新开始。”这是陆昭南自白天重逢后,第二次说这句话了。林向念神色微动容。随后,她正色看他:“那我也认真回答你。”“我一点儿都不想跟你重新开始了。”
这点,倒是跟他一如既往的性格十分相符。“随你。”林向念最终还是接了过来。两年、两世的时间都过了,再多半年也不会怎么样。身后传来开门声,林母的催促声传来:“向念啊!你去哪儿了?天成呢?”...
重生一朝,已经是她试图跟他重新开始过了。可换来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的伤害。林向念实在是没勇气再来一次。得到毫不犹豫的拒绝。陆昭南提着补品的手力道收紧,他神色紧绷:“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林向念态度冷淡。陆昭南深深看了她一眼,再度开口。“至少给我半年时间,如果半年后你还是这个答案,我跟你去领离婚证。”林向念蹙眉,正要说话。陆昭南却先一步将手里的补品递了过来,“好了就这么说好了!这个你收下吧。”“我不……”林向念想拒绝。“都是买给中老年人的补品,我拿着也没用,你就说是你自己买的。”陆昭南抢着开口。他不容置喙地将决定M.L.Z.L.了半年之约,又强势地将补品放在了她的手里。这点,倒是跟他一如既往的性格十分相符。“随你。”林向念最终还是接了过来。两年、两世的时间都过了,再多半年也不会怎么样。身后传来开门声,林母的催促声传来:“向念啊!你去哪儿了?天成呢?”林向念吓了一跳,下意识伸手一推面前的陆昭南,快步就往家里回去。“妈!”她走回院子,忙道:“刚刚来的不是天成,是我一个病人!”母女两人往回走去。而她口中的‘病人’此刻正坐在花坛里龇牙咧嘴。陆昭南扒开草丛,哭笑不得。当护士久了,林向念的力气也变大了。他起身站起来,拍拍裤子后的泥土,看了前方林家的大门许久,这才转身离去。不管怎样,只要她在身边了。一切都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陆昭南这样坚信,随即目光一滞,落在了朝林家去的身影上。祁天成似乎并没有看见他,受伤的腿还拄着拐杖也依旧走得神采飞扬。陆昭南眼看着林母将祁天成欢喜迎进门。跟自己完全是两个待遇。他不爽地眯起眼,啧了一声,要是没有祁天成碍眼,今天将是自己这两年最愉快的一天。翌日。林向念一大早便出门去医院上班。才刚到路上,突然跑过来好几个寸头新兵,他们恭敬地站在她面前向她敬了个礼。“林护士好!这是我们连长给你买的!”说着他们每人手里递过来一份不同的早饭,包子、饺子、油条豆浆等等尽有尽有。林向念吓了一跳,看着面前这群眼生的新兵,疑惑问:“你们是哪个连的?”“回林护士!十营三连!”他们齐声回。林向念又被吓了一跳,缓了缓才记起来。十营三连,那不就是——脑海里刚冒出陆昭南的名字,下一秒就见陆昭南从这群人身后冒了出来。他朝她挑眉:“不用客气,随便挑,我请的。”“……”林向念一时无语凝噎,她看着面前满目琳琅的早饭选择,从包里掏出玉米水煮蛋,告诉他:“我不在外面吃早饭,以后不必这样。”随后一个眼神,让队友们都散去。林向念便骑上自行车离开。陆昭南当即跑着跟上她:“我下次不会了,你别生气。”他的手上还绑着绷带,可丝毫不影响他跑步追上林向念的车速。林向念看他一眼:“我没有生气,只是不希望你再这样做,这里不是港西,是部队,这样行事对你影响不好。”听见这话,陆昭南原本还有些低落的心情瞬时高涨。他眉梢轻挑,笑吟吟看她——“所以你是担心我?”
当天下午。林向念在给新入院的患者挂点滴时,远远就听见了陆昭南的声音。“林向念,我来换药了!”她回头看去,就见陆昭南靠在病房门框,朝她挥着那包着纱布的手。...
林向念再度无言,她倒是不知道陆昭南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厚脸皮起来了。但她也不想再跟他费口舌。“你再跑等会伤口会裂开,我快迟到了,先走了。”“今天还要记得来医院换药。”说完她加快速度离开。陆昭南在她后方跑了几步,最终停下来,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缓缓勾起了唇角。有队友从后面跟上来。“连长,我怎么感觉林护士对你没意思?”队友大着胆子跟他提出。陆昭南不以为然地搭上队友的肩膀:“你不懂,她都还惦记着我的伤,怎么不算关心我呢?”周遭沉默一瞬。有队友迟疑开口:“提醒你的伤,大概也可能是林护士的本职工作范围呢?”“啧。”陆昭南不悦地轻哼,仍然坚持:“你们不懂。”他们要是知道林向念是他媳妇儿,就知道她的关心是真心实意的。陆昭南懒得同他们这群单身汉解释。当天下午。林向念在给新入院的患者挂点滴时,远远就听见了陆昭南的声音。“林向念,我来换药了!”她回头看去,就见陆昭南靠在病房门框,朝她挥着那包着纱布的手。陆昭南的高调瞬间让病房里的人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林向念低头忙着自己手里的事。“我今天没时间,你去换药室让别人换吧。”这话倒是真的,今天来医院治流感的人多,林向念原本是外科的,都被调过来给打点滴了。给手上这名患者换好药,林向念又忙着去给旁边的患者打针。等打完针,她记起什么来,往门口看去时,陆昭南已经不在了。身旁的护士告诉她:“陆连长应该是自己去找人换药啦。”林向念笑笑没再多注意。一直忙到快下班,才总算是有些空闲。林向念回到外科科室。给自己接了杯水,她忙了一天,中午都没吃几口饭。此刻是饿得不行。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敲门声。林向念抬眼看去,是拄着拐杖过来换药的祁天成。“看来你今天很累,”祁天成朝她笑了笑,在一旁的病床坐下,温声道,“你休息会儿,我自己也可以换药。”林向念放下水杯,推着医药车朝他走来。“没事,正好我现在有时间。”她说着将开始解开祁天成小腿上的绷带,认真察看伤势,消毒敷药,重新换上绷带。祁天成看着她,向来平静的眼底透出些许笑意。“向念,你这周哪天休假?”“后天。”林向念随口回答,又问:“怎么了?”祁天成思索片刻,深吸口气:“我可以约你……”“不可以!不管你要约她做什么都不可以。”话才起头,就被门口传来的男声骤然打断。门口正是陆昭南。他手里提着打包好的盒饭,脸色黑得过分。林向念有些诧异:“你还没换药吗?”“换了。”陆昭南冷冷看了祁天成一眼,走进来,将手里的盒饭放在桌面上。“想着你忙没时间吃饭,给你去打包了。”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脸色更难看几分,满脸都透着不爽。他话音骤然一转——“可我倒是没想到,林向念,原来你说的没时间换药,只是对我没时间换药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