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至死都记得那天在宫道上,她错愕又无助的神情。
那是我错误的开始,也是我悔悟的尽头。
她一身绯红色的宫裙,是来璟国许久穿得最明艳的一次。
因为我说,我会请旨赐婚,娶她做我的皇子妃。
可我食言了。
我非但没有娶她,反而向父皇求娶了大司马家的千金。
任由公主贵女们极尽奚落,害她成了和亲帝姬中最耻辱的那个。
流言如沸,蘅樾的怀献帝姬嫁不出去,成了人尽皆知的笑谈。
宫人们打量的目光逡巡在我们身上。
她双目失神,呆愣地问:「为什么?」
回应她的是我冷漠寒凉的声音:「旁人都看不上的,我为何要捡来?」
那日我与她擦肩而过,可没想过这一别就是此生。
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