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里,嫂子痛苦的嘶鸣声听得我很揪心。
今天是她生产的日子。
已经从下午到凌晨了,可是还没见接生婆出来。
爹妈在门口蹲坐着。
我哥已经去请村里的郎中了,但还没有回来。
我看着窗户里,嫂子在烛火照应下不断摇曳的影子,有一股说不出来的熟悉感觉。
下意识看向后院的猪圈,我忽然明白为何熟悉了。
是血腥味。
跟杀猪时的味道一模一样。
我哥回来了。
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我爹说他天生少了一魂。
他身后跟着个高大的中年大叔,穿着灰衬衫跟旧西裤,提着个药箱一样的东西。
是刘郎中。
没等我说话,便听到了产房的门被砰一声大力推开。
浓厚的血腥味让我有些心慌恶心。
接生婆是跑出来的。
「怪物...怪物!!呸呸呸!!」
她脸色煞白,一边跑一边骂,还不断朝着我爹妈吐口水。
很快,我听到了我妈的凄厉的喊了一声,然后重重倒地的声音。
我跟我哥冲进了产房。
看到里面的那一幕时,我心凉了半截。
下意识捂着嘴不让自己尖叫,后退了几步。
烛火下的床单,被子,地上,床架上,全部都是猩红到反光的血。
嫂子头发凌乱,面色白的如同纸人。
已经有气出没气进了。
刘郎中让我跟我哥抓住她的手跟脚,随即用银针狠狠扎进了她的人中跟头顶。
那一瞬间嫂子全身激烈的抖动。
我几乎是用整个身子压上去的。
咬着牙我下意识一扭头。
看到了被子里,嫂子的下身。
那一瞬间,我的脑袋空白。
「啊!!!」
我尖叫了一声,松开了嫂子的脚,靠在墙边,握紧了拳头,全身止不住的颤抖。
前所未有的恐惧卷席了我的内心。
后一秒我弯腰就吐了。
「没救了,不用压着了。」
刘郎中沉声说着,把银针收了回来。
似乎他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把被子掀开。
嫂子的下身,有一个生产了一半的胎儿,就像卡在中间那样。
它被一大滩的鲜血泡着。
一半的身体***在外,红里透这病态的惨白。
但最让人觉得心悸的,是它的脑袋。
不是人头。
是猪头。
刘郎中怔了半晌没说话。
而我却看到了门外的另外一人,脸上有着意味深长的表情。
是我爹。
他在看另外一个方向。
我跟随他的目光看了过去,是猪圈的位置。
不久后,我似乎听到了猪圈里也有母猪生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