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 第22章 前夕 免费试读
那杜姨娘似乎也被我的突然之举吓到了，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你敢!!!"杜姨娘尖声叫到。
"杜姨娘!"我声音比她还大。"这丫鬟以下犯上，口出狂言辱骂相府大小姐，我不该抽她几巴掌治治这股歪风吗?"
"你......好，教训的不错。"杜姨娘顺过两口气，又骂到:"该死的奴才!净给我添乱!"
之间那春华之前还志气昂昂的，转眼间就乱了头发，跌跪在地上，杜晴骂她，才反应过来，忙死命磕着头，哭喊到:"奶奶!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就饶了奴婢这次吧!!"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主仆大戏，就差嗑个瓜子来调整一下气氛了。
许是杜姨娘被春华的哭声烦的心乱，出声道:"别哭了!"
春华立马止住哭声，只是满脸的鼻涕眼泪，还有一抽一抽的肩膀看起来十分喜感。
我看够了，便说道:"姨娘今天来我这梧桐苑，不是专门表演训丫鬟的罢。"
终于回到了正事上，那杜晴才收起性子，转头对我笑道:"来红绡小姐处，居然连正经事都忘记了。"
她又瞧了瞧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春华，不耐烦道:"贱奴才，还不站起来!在这丢什么人!"
那春华听了，急忙揉了揉被我狠踢了的膝盖，慢腾腾地站回站回杜姨娘身后。
"这不是再过几天，就要秋猎了吗!到时候，皇宫贵族都会参加。姨娘想着，大小姐与文曦公主交好，能不能引荐一下你雪妹妹?"
我听着这话，倒是没憋住笑了出来，她是怎么有脸求到我身上的?
那杜姨娘看我没憋好笑，脸色不对劲起来，还是耐着性子说道:"红绡，如何啊?"
还套起近乎儿来了。
"姨娘，我与文曦公主没熟到能随便举荐人的地步，这忙我可帮不了。"
"这说的什么话?你们不熟，这天地下就没有更熟的了!"
"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太尉府的时候，天天做轿子进宫，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那杜晴拿着帕子拍着胸口，喷着吐沫星子说道。
我从身上拽出一块旧帕子，擦了擦桌面。
"我和那公主真不熟。"
那杜晴看我死不松口，转了转眼睛又算计道:"既然这样，我也不起强求，你把雪儿引荐给昭仁长公主，如何?"
她哪来的这么大且厚的脸皮?!
我皮笑肉不笑地回:"她也不熟。"
"你可别蒙我!谁不知道昭仁长公主待你跟亲女儿一样，如何就不能引荐个人了?"
我默不作声，心里却泛起嘀咕。
太尉府，居然有相府的眼线?还有平时我那父亲从不让这杜晴接近书房，政事在她面前闭口不谈，这杜姨娘是怎么得知的?难道她在父亲身边买通了人?
我又说道:"昭仁长公主的确待我不错，可我不会什么人都给她引荐的，怕污了她的眼。"
"你什么意思!"杜晴的脸色彻底变了。
"我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杜姨娘难道不明白吗?"
只见这杜姨娘脸色转了几息，又笑道:
"呵~怕污了昭仁长公主的眼?也不知道是谁污了她的眼啊!你干的那些个不堪入目的肮脏龌龊事还少吗?"
"我都干了哪些啊?"我倒想听她说说。
"你和那太尉府迟二公子，呵呵~关系不一般罢。明明要与嫁大公子，却总和那二公子一起眉来眼去，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同乘一骑，燕红绡，我的雪儿可不似你这般不懂礼仪，不知廉耻啊。"
那杜姨娘理了理发鬓，得意的瞅着我。
"杜姨娘真是巧舌如簧啊，只不过你这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我燕红绡可从未与那迟枫有染，从小外祖父就找著名的学术先生逍遥子教授我礼仪，懂礼的很。"
"杜姨娘还有什么想说的?"
"没有的话，就请罢。"
"燕红绡，你是知道自己清白，不在乎这些，可流言蜚语有多大的威力，你体会过吗?听姨娘句劝，引荐你妹妹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似登天的大事儿，今天你应了这件事，这日子还会安稳些，若不应下，明个府里可就不一定会发生什么了。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神色慢慢变冷，说道；"你威胁我?"
"红绡小姐现在是大人物了，姨娘我怎么敢啊!这不过，是一桩公平的买卖而已，你说，对吧?"
"再说一句之前的话，姨娘您真是，巧舌如簧。"
我笑着道:"那就应了吧，与我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杜姨娘听闻我这话也笑道:"就知道红绡小姐是个明事理的人，这样双赢的事情，怎么没有理由不答应呢?"
"那红绡，姨娘再问你件事，昭仁长公主她，喜欢什么颜色啊?"
"红色。"我随口胡邹。
"那长公主她，喜欢什么模样的女孩啊?"
"长公主偏爱小鸟依人，楚楚可怜一点的类型。"
"雪儿就是这样!"杜姨娘有些高兴道。
"既然事已谈妥，姨娘就回去了，红绡小姐可别忘了你我今日的承诺。"
"姨娘放心，不会忘的。不过姨娘，我给你件东西，向你讨要一物件。"
"嗯?"杜晴狭长的眼睛眯起，又在算计着什么。
"姨娘放心，不是什么大物件。"
我褪下左手腕上的那枚红玉髓的玉镯，在杜姨娘面前晃了晃。
"这是?!"只见那杜姨娘伸手夺过那枚红玉镯，惊喜说道:"看着成色!这水头!我从未见过这么好的玉!你这小丫头从哪得来的?!"
"这是我外祖父给我的，是玉龙国进贡的红玉髓，仅有两块，皇帝陛下念我外祖父护国有功，特地赏的。外祖父疼我，请人给我造了这玉镯。昭仁长公主最喜红色，红色中又最爱正红，这玉镯，让绛雪妹妹佩戴在身上，定能讨得长公主殿下的喜爱。"
"难为你这孩子想得这么周全!这红镯，定能配得上绛雪那身红衣!"
"你想用它在姨娘我这换什么?"
"用这红镯，换绛雪妹妹头上的那支三尾凤钗。"
见那杜姨娘思索了一会儿，愣是想不起来，直到旁边的春华偷偷在她耳边说着什么才恍然大悟道:"雪儿的头饰那么多，我猛地没想起来，原来是那支上次从库房得的三尾金凤钗啊，姨娘没记错的话，那是你娘的嫁妆罢?哎呀，雪儿这孩子真淘气，竟拿了去世主母的东西。"
"老爷也不劝劝那孩子，就任由她拿了去!红绡小姐，等回到院子，我让丫鬟找找，给你送来。"
说罢便带着玉镯和那丫头春华出去了。
"回去快让小姐把那钗子摘了!成天带着个死人用过的东西，也不怕染了晦气!"
"奶奶!奴婢的脸好疼!奶奶怎么不给奴婢报仇，反而帮着那刁蛮女人?"
"你懂什么?!等雪儿见完长公主，再处置她也不迟。"
我耳力好，杜晴那主仆在屋外说的这几句话，我都听到了。
我已经成功将那枚长公主赐给我的镯子送了出去，就等着看它的功效了。
你不是想认识长公主，想攀上皇家这个高枝吗?我满足你，秋猎大典上，就让你燕绛雪出尽"风头"!
看着杜姨娘离梧桐苑越来越远，琥珀哭着跑到我身边，跪下说道:"谢小姐今天为奴婢的救命解围之恩!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难忘!"
翡翠也来到我身边，跪下说道:"谢小姐。"
我叹口气，说道:"你们都是我梧桐苑的人，不向着你们，我还能向着谁去?你们丫鬟丢面子岂不是也在打我这主子的脸?都起来吧。"
"小姐，我......"琥珀越哭越凶，我不知道怎么劝别人，只能呵声道:"别哭了!"
琥珀一下子就止住了哭声，由于止得太猛，琥珀打起了嗝。
"嗝---------"
"噗嗤~"翡翠笑出了声。
"嗝--------"琥珀满脸迷茫。
"噗哈哈哈~"我也笑了。
"哈哈，傻子，小姐逗你玩呢!亏的你这么害怕!"
"我就是想学学杜姨娘那样训人而已，原来你们真能一下就止住哭啊!哈哈哈~"
"嗝--------小姐--你太坏----嗝-----了，不跟你好了---嗝----"说着琥珀用袖子胡乱抹了一下哭花的脸，跑出去找水喝止嗝了。
"哎呀，琥珀真是太可爱了，她今年几岁啊?"
我坐了下来，问道。
"回小姐，琥珀今年才能看年芳一十四。"
"这么小?"我惊叹道。
"小姐，琥珀已经不小了，蓝田才十二呢。"
"那翡翠，你呢?"
"回小姐，奴婢已经十八岁了。"
"这年纪，怎么不嫁人?翡翠，你想出去吗?"
"小姐，奴婢说的很明白，奴婢不会出去嫁人的，小姐就不要赶奴婢了。"
翡翠坚决地答道。
好吧，随你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