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欢》 第6章 小欢在这有礼了 免费试读
盛九定了定心神,朝云嫱行礼道:“原来是二姐,小欢在这有礼了,对于以前的事,我的确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如果有什么不妥之处,还望二姐告知。”
她抬起脚,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毫无一点作为客人的自觉。
“过去的就算是过去了,也不需要再计较了,记得,有时候未必是一件好事。”
云嫱挑了挑眉,轻叹了一口气。
盛九却从她这句话中听出了一些其他的意思,或许,是作为杀手的直觉吧,眼前的女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你为了救父亲受了重伤,我一介女流,也不能做些什么,只能送些补品给你补补身子,这是我亲自熬得血燕粥,你趁热喝了吧。”
说着,云嫱身边的侍女素馨就打开了食盒,把血燕粥递给了盛九。
盛九看了一眼那还冒着热气的粥碗,心下反感,却还是勉强笑道:“既然是姐姐的一番心意,妹妹我自然要收下了,只是这粥太烫,还是等会再喝吧。”
云嫱点点头,与盛九闲聊了几句,觉得无趣,便回去了。
盛九待她走后,拿起粥碗,搅拌了几下,作势要尝一尝,却被荼薇拦下:“小姐,你从来都不喜欢喝血燕粥的,不知为何今日二小姐竟送来了这粥....”
盛九冷笑了一声,把粥碗放下,目光咄咄,宛如银针一样射向荼薇:“关于云欢,你知道多少?”
荼薇心里一慌,忙跪倒在盛九面前道:“小姐不喜欢喝血燕粥,这是整个云府都知道的事情,奴婢虽来云府没有几年,但也略有所闻,但对于小姐之事,请恕奴婢不知。”
本来想借此打听一下云欢的事情,看来是没戏了。
云欢走失了十年,这十年里,云府的家丁婢女不知道调换了几拨,这来来往往间,有些事情,就那么的被淡化遗忘,再也难觅踪迹。
这血燕粥盛九是绝对不会喝的,不是担心云嫱下毒,而是她也不喜欢喝血燕粥,在九华宫的时候,公子乣从未吩咐厨房把血燕粥端上餐桌,就从这一点上来说,她和云欢还有点相似之处。
“你起来吧,以后若是在外面听到什么关于我的事情,记得及时来向我报备,我会重重有赏。”
盛九站起身来,打了个哈欠,便有侍女放下帷幔,伺候盛九午睡。
素馨搀着云嫱往云梦斋的方向而去,直到走到僻静处,素馨才缓缓开口问道:“小姐明知道云欢小姐不喜欢吃血燕粥,为什么还要送她血燕粥?”
云嫱轻蔑一笑,冷声道:“她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就会相信了?送血燕粥只是为了证实一下,看样子,她的确是不记得了。”
不记得自己喜欢什么,讨厌什么,自然,对于十年前的事情,也可以一笔勾销了。
夏日的阳光很足,斜斜的照射在窗棂之上,形成一个又一个小而圆的光圈。
沉珂叩门而入,躬身禀报道:“属下查出,那女子十年里一直住在城外的山脚下,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哥哥叫仲文清,即将参加今年的科举答案,而且,那里的人都知道这女子不是这家亲生的,是在雪地里捡的。”
“如此说来,那女子真的是云家的小女儿云欢了?”
欧阳峻卿站起身来,声音很轻,还带着丝丝疑惑。
“殿下是觉得那女子是九华宫里的人?”
沉珂抬头,看向欧阳峻卿。
“现在这样说,还为时过早,我总得要亲眼见一见这位女子才能下结论,对了,那包薄荷糖可查出什么来了?”
欧阳峻卿突然问道,沉珂怔了一怔,从怀中拿出那包薄荷糖递给他道:“有店家说,制作这糖的薄荷花,品种稀缺,目前只有月亮谷才有。”
欧阳峻卿了然一笑,九华宫就位于月亮谷,看来,那名女刺客真的就是九华宫里的人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刚遇刺,云家失散多年的女儿就回来了,而且还是以那样一种场面出现在众人面前,让他想不怀疑都难。
潇湘馆是洛城中最大的欢场,地面之上是莺莺燕燕,胭脂水粉,地面之下则是各色赌徒,喊大喊小,买定离手。
欧阳峻卿在鸨母的引领下,登上二楼,在包厢里找到了云镜,此刻,他正搂着潇湘馆里的头牌姑娘慕容璎珞玩投壶,慕容璎珞一直输,被云镜灌酒,已然微醺。
见欧阳峻卿来了,忙朝他招了招手,笑道:“你也来投一下,输了的话,可要连罚三杯。”
欧阳峻卿摆摆手,冲慕容璎珞说道:“可否请姑娘回避一下,在下有事情与云二公子相商。”
慕容璎珞缓缓起身,行了行礼后,慢慢退出了房间。
“试问这世间谁最好找,非你云二莫属。”
欧阳峻卿浅淡一笑,融化了眸子里的坚冰。
云镜长舒了一口气,从腰间扯下一个钱袋,扔在桌上,笑嘻嘻地说道:“今日手气好,赢了不少银子,所以才能找慕容姑娘相陪,不然,我那点银子怎么能点得起头牌花魁。”
“如果可以的话,你也可以把慕容姑娘收房,我看的出来,她对你有情,好好和将军说说,做个妾也是可以的,省得在这风尘场所游荡。”
欧阳峻卿看着云镜,微微有些期待。
云镜哈哈大笑了一声,双眼眯起,说道:“什么时候你也这么伤春悲秋了,若不是有事找我,也不会来这青楼场所吧,要知道你上次来找我,回府不仅把当时穿的衣服扔了,还洗了三次澡。”
欧阳峻卿有些郝然,皱眉道:“此事莫提了,我今日来,是希望你能想想法子,让我见一见你的云欢小妹。”
云镜一饮而尽杯中的酒,嗤笑了一声问道:“你也觉得她是假的?”
“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是真是假,总要见了才知晓。”
欧阳峻卿站起身来,一幅要走的姿态,这里的脂粉气太重,让他有点忍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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