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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卡列宁安娜·卡列尼娜(上)在线阅读全本小说

时间:2019-12-28 16:54:09编辑:忆翠

人气小说《安娜·卡列尼娜(上)》由知名作者列夫·托尔斯泰著作的历史类型的小说,小说的主角是安娜卡列宁,小说文笔超赞,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结。下面看精彩试读:贵族妇女安娜追求爱情幸福,却在卡列宁的虚伪、冷漠和弗龙斯基的自私面前碰得头破血流,最终落得卧轨***、陈尸车站的下场。庄园主莱温反对土地私有制,***资本主义制度,同情贫苦农民,却又无法摆脱贵族习气而陷入无法解脱的矛盾之中。矛盾的时期、矛盾的制度、矛盾的人物、矛盾的心理,使全书在矛盾的漩涡中颠簸。这部小说深受我国读者喜爱,它是新旧交替时期紧张惶恐的俄国社会的写照。

《安娜·卡列尼娜(上)》 第5章 免费试读

奥伯朗斯基凭着不错的天赋,在学校里学得很好,但由于顽皮和懒惰,毕业时成绩在年级里落到了最后几名。尽管他生活放荡,级别不高,年纪又比较轻,但他还是在莫斯科政府某部担任了一个报酬优厚而又显赫的领导职位。他是通过妹妹安娜的丈夫阿列克斯·阿列克山德罗维其·卡列宁谋得这个职位的。卡列宁在部里位高权重,奥伯朗斯基供职的莫斯科政府某部就隶属于他那个部。不过,即使卡列宁不把这个职位给他的大舅子,史蒂瓦·奥伯朗斯基也能通过其他上百个亲戚兄弟、姐妹、堂表兄弟、叔伯姑嫂中的某一位来获得这个或类似的某个年俸六千卢布左右的职位。他需要这样的俸禄,因为虽然他妻子有可观的进项,但他自己的经营状况却一团糟。

莫斯科和彼得堡有一半人是他的亲朋好友。他出生在那些已然是或日后即将是达官显贵的人们当中。官场较为年长的人当中有三分之一是他父亲的朋友,在他孩提时代就认识他;还有三分之一的人同他关系密切;最后三分之一的人也都与他相熟。因此,分配政府职位、津贴、特许权等诸般世间恩惠的人皆是他的朋友。他们不可能忽略一个自己人,所以奥伯朗斯基没费什么力气就弄到了一个有利的职位。他只需不提出异议,不嫉妒,不与人争吵,不触犯他人就行,而所有这些,生性温和的他都从未做过。如果有人告诉他,他得不到一个能提供他所需薪金的职位,他会觉得很可笑,再说了,他的要求又不过分。他只想要他这个年龄和社交圈的人都能得到的东西,何况他做这种官不会比别人差。

所有人都喜欢奥伯朗斯基,不仅因为他天性快乐友善,为人诚实可靠,而且他身上的某种东西,英俊明朗的外表,笑吟吟的双眼,漆黑的头发和眉毛,还有白里透红的肤色对遇到他的人能产生一种生理上的影响,让他们觉得亲切和振奋。“啊,史蒂瓦·奥伯朗斯基!他来了!”几乎每个见到他的人都笑着说。即便有时同他交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乐趣,然而第二天,或第三天,人们见到他还是照样高兴。

奥伯朗斯基主管那个莫斯科政府部门已有三年,他不仅赢得了同僚、属下、上司和同他打过交道的所有人的喜爱,也赢得了他们的尊敬。他在部门里赢得如此广泛敬意的主要原因,首先是他认识到了自己的缺点,所以对他人宽大为怀;其次是他真正的自由主义不是他在报纸上读到的,而是渗透到他血液中的那种自由主义使他对所有人,无论级别高低或官职大小,都能一视同仁;第三点也是最主要的一点,就是他对工作事务漠不关心,从不被热情左右,也从不犯错。

奥伯朗斯基到达目的地之后,走进他的私人休息室,看门人替他拿着公事包,恭敬地跟在他身后。奥伯朗斯基穿上制服,朝办公室走去。职员和随从全都起立,愉快而尊敬地向他鞠躬。奥伯朗斯基和平常一样,快速走到自己的位置上,与同事们握手,坐了下来。他同他们恰到好处地聊几句天,开几个玩笑,然后开始处理事务。在让办公室保持愉快的工作气氛需要多少自由、随意和礼节这一方面,没人能把分寸拿捏得像他那么好。秘书像奥伯朗斯基部门里的其他人一样,愉快而恭敬地把公文拿进来,用奥伯朗斯基倡导的轻松随便的语气说道:

“我们终于从潘萨省办公室里把情报弄到手了。在这儿,请您……”

“终于弄到手了?”奥伯朗斯基用手指按住公文问道,“好了,先生们……”于是会议开始了。

“如果他们知道,”听报告的时候,他一面庄重地点着头,一面心想,“他们的长官半小时前多像一个犯错的小孩!……”不过他的眼睛却始终神采奕奕。公务要持续办理到两点钟才能休息和用午餐。

两点钟还不到,大玻璃门突然旋转开了,有人走了进来。坐在沙皇肖像下和正义镜背后的所有会议成员都很高兴有点事情分分心,齐刷刷朝门口望去。但看门人即刻把闯入者赶了出去,随手关上了玻璃门。

报告念完以后,奥伯朗斯基站起来,舒展一下身体,顺应这个时代的自由主义作风,掏出一支烟,然后离开办公室,朝他的私人休息室走去。他的两位同事,年长而又勤勉的官员尼克廷和侍从官格林尼维其,跟着他走出来。

“饭后我们应该来得及把事情办完。”奥伯朗斯基说。

“时间足够。”尼克廷说。

“他一定是个十足的无赖,那个佛明。”格林尼维其说,他指的是他们所办案子里的一个有关人员。

奥伯朗斯基听到这话,做了个怪脸表示不应过早下论断,但他没有直接回答。

“进来的是谁?”他问看门人。

“我一不留神,有个人没经许可就进来了,大人。他找您的。我告诉他‘等开会的人出来就……’”

“他在哪儿?”

“可能到大厅去了。刚才还在这儿转悠……就是他。”看门人指着一个体型健壮、肩膀宽阔、胡须拳曲的男子说,那人也不脱下羊皮帽,就沿着磨损的石阶轻快地跑上来。一个精瘦的官员正拿着公事包往下走,停下来,不满地看着这个跑步上楼的男子的脚,又用询问的眼光瞥了站在楼梯顶端的奥伯朗斯基一眼。奥伯朗斯基友善的脸在制服衣领金色刺绣的映衬下显得神采奕奕,当他辨认出上楼的人是谁,更是容光焕发。

“噢,是他!列文,总算来了!”他带着友好而揶揄的微笑仔细打量走近的列文,说道。“你怎么会屈尊到这个陋室来找我?”他问。他不满足于紧握他朋友的手,又吻了吻他。“来很久了?”

“我刚到,急着想见你。”列文答道,拘束地环顾四周,有些气恼,又有些心神不宁。

“那好,到我的休息室去吧。”奥伯朗斯基说,他知道朋友容易恼羞,而且这位朋友自己也明白有这个毛病。他抓着列文的胳膊一路带着他走,好像穿越什么危险地带似的。

奥伯朗斯基几乎同所有熟人,无论是六十岁的长者,还是二十岁的青年,无论是演员、商人,还是部长、侍从官,关系都很亲密。与他熟识的人有许多处在社会阶层的两个极端,如果他们知道他们通过奥伯朗斯基有了某些共同之处,一定会感到非常惊讶。他熟悉所有跟他一起喝香槟的人,而且会跟随便什么人坐在一起喝香槟。可是,如果他和被他戏称为“不体面的伙伴”的朋友在一起,碰巧属下又在场,他就会用他天生的机智冲淡这类会面给属下造成的不好印象。列文不是“不体面的伙伴”,但奥伯朗斯基觉得列文会以为他也许不愿在属下面前表现出他们的亲密关系,所以赶紧把他带进他的私人休息室。

列文同奥伯朗斯基年龄相仿,两人相熟并非仅凭香槟。从少年时代起,列文就一直是他的同伴和朋友。尽管两人志趣各异,但彼此喜欢,从小一起成长的朋友大多如此。然而,有不同追求的人们,虽然口头上会赞同对方的行为,但内心深处却常常相互蔑视。每个人都认为只有自己的生活才是真正的生活,而对方的不过是一场幻梦。奥伯朗斯基每次看到列文,都掩饰不住嘲讽的笑容。他不知多少次看到列文从乡下到莫斯科来列文在乡下不知忙碌些什么而奥伯朗斯基对他所做的事从来就不能完全理解,也没有任何兴趣。列文来到莫斯科总是很兴奋,总是心急火燎,还颇为害羞,同时又为自己的害羞感到烦恼,而且对事物常常有让人意想不到的全新见解。奥伯朗斯基觉得这一切很好笑,不过还是很喜欢。同样,列文也从心底里鄙视他朋友的城市生活,认为他的官务荒谬无用。但他们的区别在于,奥伯朗斯基和其他人一样笑得愉快自信,而列文笑起来却底气不足,有时候还带着怒气。

“我们盼了你好久了。”奥伯朗斯基走进他的私人休息室,这才放下列文的胳膊,似乎表示在这里所有危险都已经过去。“见到你太高兴了,太高兴了!”他接着说,“你怎么样,呃?什么时候到的?”

列文一言不发地看着奥伯朗斯基两位同事陌生的面孔,特别是优雅的格林尼维其那一双手。那双手的手指修长白皙,淡黄色的长指甲在指尖弯曲,袖子上还有闪闪发光的大袖扣。他的手显然吸引了列文的全部注意力,害得他什么也想不起来。格林尼维其注意到列文的表情,笑了起来。

“哦,对了!让我给你介绍一下,”奥伯朗斯基说,“我的同事,菲利普·伊万尼其·尼克廷,迈克尔·斯达尼斯拉维其·格林尼维其。”他又转向列文,“康斯坦丁·德明特里奇·列文,地方自治会的积极分子,能够单手举起四普特的体操运动员,畜牧家,狩猎家,我的朋友,瑟吉尔斯·伊万尼其·科斯尼雪夫的弟弟。”

“很高兴……”年长的官员说。

“我有幸认识令兄瑟吉尔斯·伊万尼其。”格林尼维其伸出他那指甲长长的瘦削的手说。

列文眉头一蹙,冷冷地握了握手,立刻转向奥伯朗斯基。虽然列文对他的异父兄弟一位闻名全国的作家心怀极大敬意,但他讨厌人们把他看成著名的科斯尼雪夫的弟弟而不是康斯坦丁·列文。

“不,我不再参加地方自治会了。我和其中的许多人吵了架,再也不参加他们的会议了。”他对他的朋友说。

“动作真快!”奥伯朗斯基微笑着说,“这都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改天告诉你。”列文回答,但立刻就说开了。“简而言之,我得出了结论,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地方自治会之类的工作,也不可能有。”他说,好像刚刚有人冒犯了他一样。“一方面它不过是游戏!他们玩弄议会的把戏,可我既不够老也不够小,没法儿靠这玩意儿取乐。另一方面……”他犹豫了一下,“它是地方小圈子的人的敛财之道。原先我们有监护机构和法院,现在我们有地方自治会。这不算贿赂,但薪水却是不劳而获!”他激动地说下去,好像刚遭人反驳一样。

“啊哈!我看你已经进入另一个新阶段了,这次是保守主义!”奥伯朗斯基说,“不过,我们以后再谈吧。”

“好,以后!……不过我有事找你。”列文嫌恶地盯着格林尼维其的手说。

奥伯朗斯基露出几乎难以觉察的笑容。

“你不是跟我说你再也不穿西装了吗?”他仔细看着列文身上明显出自法国裁缝之手的新装,“对啦!你正处在新阶段哪。”

列文忽然脸红了,不是像成年人那样微微脸红(自己几乎意识不到),而是像孩子那样满面通红。由于他明白害羞很可笑,心里羞愧,因而脸红得更厉害,几乎要落下泪来。看到一张聪明又男子气十足的脸上竟然流露出如此孩子气的神态,不免使人奇怪,于是奥伯朗斯基不再看他。

“我们在哪里见面?我得和你谈谈,你知道,这对我来说非常非常要紧。”列文说。

奥伯朗斯基似乎在考虑:“嗯,我们去古林饭店吃午饭,在那儿聊聊怎么样?我三点有空。”

“不,”列文想了想说,“我得去别的地方。”

“那,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吃晚饭?可我没什么特别想说的,就一两句话……问你点儿事!我们可以改天再谈。”

“现在就把这一两句话告诉我,等吃饭时我们再详谈。”

“这两句话是……不过,没什么特别的事。”列文说,他努力克服他的羞涩,表情几乎变得恼怒。

“斯彻巴特斯基一家还好吗?还是老样子吗?”

奥伯朗斯基早就知道列文爱上了他的小姨子凯蒂,微微一笑,眼里闪着快乐的光芒。

“你说了两句话,但我没法儿只用两句话回答,因为……对不起,等一会儿……”

秘书进来了,态度很恭敬,但他像所有秘书一样,认为自己比上司更了解公务。他拿着一些文件走到奥伯朗斯基面前,借口有问题要提,开始说明有哪些困难。奥伯朗斯基没听他说完,就把手友好地放在他衣袖上,用微笑来缓和他要说的话。

“不,请按照我说的去做。”他用几句话解释了他对这件事的看法,然后把文件推开,最后说,“是的,请就那么做,扎查瑞·尼克提奇!”

秘书窘迫地出去了。在奥伯朗斯基同秘书谈话的时候,列文已经完全克服了羞涩,站在那里,双臂扶在一把椅背上,略带挖苦地专心听他们谈话。

“我一点也不懂!”他说。

“你不懂什么?”奥伯朗斯基拿出一支烟,带着一向快乐的笑容问道。他料想列文要说出什么古怪的事情。

“我不懂你在做什么,”列文耸耸肩说,“你做事怎么能这么认真呢?”

“为什么不能?”

“因为没什么事可做!”

“那是你觉得没有,实际上我们忙得要命。”

“忙文件!啊,是啊!做这种事你很有天分。”列文又说。

“你意思是有些事我不在行?”

“也许吧!”列文说,“但我仍然钦佩你的尊贵,为我的朋友是一个大人物而感到骄傲!不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他竭力直视奥伯朗斯基的脸,又说。

“好吧!好吧!等着就是,将来你自己也会这样的。你在卡拉津地区有三千亩地,你一身肌肉,像十二岁的小女孩一样有朝气,对你来说什么都好。可有一天你还是要加入我们的行列。至于你问的事情:没什么变化,可惜的是你离开得太久了。”

“为什么?”列文警觉地问。

“哦,没什么,”奥伯朗斯基答道,“我们以后再说。可你特意到这里来干什么?”

“我们也以后再说。”列文说,脸又红到耳根。

“好,说得也是!”奥伯朗斯基说,“嗯,你知道,我本该让你去我们家,但我妻子不太舒服。我看看,如果你想见她们,四点到五点之间你肯定可以在动物园找到她们。你去那儿,我会去找你,然后找个地方一起吃饭。”

“好极了!那再见了!”

“提醒你,可别忘记了!我了解你,你可能又会跑回乡下去的!”奥伯朗斯基在他身后喊道。

“不会忘的!”列文说着,离开了房间,走到门口时才想起他还没向奥伯朗斯基的同事告辞。

“他看上去真够精力充沛的。”列文走了以后,格林尼维其说。

“是呀,我亲爱的伙伴,”奥伯朗斯基摇摇头说,“他很幸运!在卡拉津地区拥有三千亩地,前程似锦,身强体壮!可不像我们中的一些人!”

“您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史蒂芬·阿卡蒂耶维其?”

“哎,有些事可怕得要命,糟糕到极点!”奥伯朗斯基重重地叹了口气说。

安娜·卡列尼娜(上)

安娜·卡列尼娜(上)

作者:列夫·托尔斯泰类型:历史状态:已完结

贵族妇女安娜追求爱情幸福,却在卡列宁的虚伪、冷漠和弗龙斯基的自私面前碰得头破血流,最终落得卧轨***、陈尸车站的下场。庄园主莱温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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