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临门：农家小俏媳》 第二章 牛马生活 免费试读
孙山瞪了里正一眼，傲然道：“我是秀才，是有功名在身的。你该叫我一声孙相公，亦或孙秀才。”
里正闻言，脸色变了又变，一脸怒气地站到一边，都不想跟孙山再说一句话。
张小荷十分厌恶孙山，“就算我家欠你钱，这些年也早该还完了。更何况，我是来当童养媳的，不是签了卖身契，你还想转卖？”
孙山的脸色阴沉如水，看着张小荷半会也说不出话。这张小荷，跟他印象中那个柔弱的女孩很不一样。
张小荷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周氏和孙山，轻声道：“一来，我是你们的童养媳，不是你们买的卖身丫鬟；二来，我给你们家干了这么多年活儿，一分钱也没拿过。”
“要是你们想把我卖了，那你们恐怕得拿出我的卖身契；要是想赶我离开就得赔我银子。”
“现在你威名远播，也不想看到我去城里跟人说说你是如何赶走我这个童养媳的吧？尤其是蔡家周围的邻居，肯定更想知道。”
孙山瞬间脸就白了一片。
张小荷嘴角扯了扯，笑着走到孙山面前，“你刚刚考上秀才，未来说不定很快就考上举人，这点银子也不在乎吧？我这么多年伺候你娘俩，你一丁点活儿都没干过，你娘对我怎样你也清楚。要是我说出去，蔡家还愿不愿意把女儿嫁给你？”
“你敢威胁我？”孙山咆哮了一声，周围的乡亲们都被他吓了一跳。
“有何不敢？你能把我吞了？瞪什么瞪，再瞪你也得给我银子，不然我让你身败名裂。”张小荷双手叉腰，昂首看着孙山，寸步不让。
以前在家里，孙山哪怕把话说重了一点，张小荷都会怕得蹲在地上不敢起来。
稍微做的有些让孙山不顺心的，周氏就会打张小荷一顿，给孙山出气。
这些，她都是亲眼见过的，当时气得牙痒痒，却奈何是个幽魂，什么也做不了。现在，张小荷总算能按自己的心意，反抗孙山，反抗孙家的压迫。
孙山有些不适应，这个任由他打骂的张小荷，居然会这么泼辣。原本想着自己一出面，张小荷立马就会变怂包，他能轻松地把张小荷带回去。
谁曾想，张小荷居然这么强硬，连他都不放在眼里。
“这么多年，你吃我家，用我家，还想要银子？当初不是我把你领过来，你早就饿死了。还有你爹娘借的钱，你们还得起吗？要银子？你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
周氏看到孙山被难住了，立即过来救场，替他辩解。
“对，这些年的柴米油盐，衣服鞋袜，都得算，都换成银子，看看你花了我家多少银子。不还回来，你休想走。”
孙山被她一提点，立即开口要算账。
张小荷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母子，登时气得火冒三丈。
“好，那就当着大家的面，咱们来算一算。我穿的衣服，布料都是你娘的旧衣裳，针线活儿都是我自己做的。我穿的鞋子，也是我自己纳的鞋底，从旧衣衫拆下的鞋面。这些年，一件新的都没有，你说这些多少钱？”
张小荷对着周氏说道，柳眉倒竖，这些往事越说越是伤心。
“我吃的饭菜，都是你吃剩下的。你娘每顿饭都先让你吃完，再让我啃着窝窝头，就你的剩菜吃。你自己心知肚明这事，但你留下过什么油腥子给我？猪狗吃的，也就这样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想起那残羹剩饭，张小荷几乎指着孙山的鼻子大骂。
“我织出来的布，你拿去做衣衫做手帕做鞋子，还送给邻里乡亲做人情。我大冬天也就两件褂子，冻得找乡亲们借衣服穿。柴火都是我上山捡的，我洗澡时你却不给我柴火烧水，你泡着热水有没有想过我凉不凉？”
张小荷又回过头，质问周氏，将原主的辛酸往事，一股脑的倒出来。
“我每天叫你起床念书，你心情不好就踹上一脚。我让你挑水，你就拿扁担打我。这么多年，你和你娘洗过一件衣服吗？”
孙山脸上挂着一层寒霜，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又气又急。
“算账？好啊，大户人家的丫鬟都没我这么干的，我就按那些丫鬟的要价，一个月一两月银，整整十年，你算给我啊！”
十年可不短，要真是算下来，可是一笔不菲的钱。
孙山似乎想到了什么，嗤笑一声，“十年？你刚来那会才七岁，会做些什么？我看，你最多也就算两年。”
“那你们给的吃的穿的，十年都没有变过吧？这一笔债，大家都会算，能要多少银两？就算只有两年，那也有二十四两，你给得起吗？”张小荷眼眶有些湿润，虽然那些是原主吃的苦，但她一直在旁边看着，感同身受。
孙山嘴巴动了动，本想踹张小荷一脚，但这么多人看着，他也做不出来让人诟病的事。
周氏这时将孙山拉到一边，与张小荷拉开距离，远远地说道：“你爱去哪去哪，我们管不着你。这么多年，我们愿意养着你，你也愿意给我们干活，咱们两不相欠。”
“儿子，咱们走。”周氏说完，就想带孙山离开。
张小荷听这话，更是气炸了，居然说她愿意给孙家干活？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不怕我去城里说你们的好事，那你们就走。”张小荷上前一步，对着两母子喊道。
孙山刚刚考上秀才，要是这就闹出事，那以后肯定有很多人诟病，那蔡家的婚事就有可能发生变卦。
他的脚挪不动了，周氏也知道这后果，恶狠狠地回头看向张小荷，“你敢。”
“没什么敢不敢的。你们不给我银子，我又没去处，已经没法活了。是你们逼我的，我只不过是讨回我应得的。”张小荷冷冷地说道。
“你这猖狂的小***，谁逼你了，谁逼你了？十两银子，你要我们娘俩的命啊！你信不信我把你卖到青楼去！”
周氏愤怒之下，对着张小荷咆哮起来。
张小荷咬了咬嘴唇，拳头紧握，指甲掐进掌心都不知觉。
这个周氏果然想要把她卖了，要不是她长得又黑又瘦，说不定青楼真是最好的选择。
当时她也听到过类似的话，虽然像是无意说起，但却把原主给吓坏了，几番惊疑才寻了短见。
“哎，周弟妹，你这说的是啥话。”里正看到这里，实在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出来和稀泥。
“我看这样得了，这小荷既然与你儿子八字不合，那你就给她送出去。好歹在你们家过了这么多年，不说多，给些嫁妆也是于情于理的事。”
话刚落下，孙山就对着他瞪眼。
“小荷，孙家的情况，你比我更清楚。虽然孙秀才如今功名在身了，但家境依旧贫寒，发迹还在日后，你也别张口闭口就十两，我看五两就差不多了。”
里正又劝说着张小荷，十两银子的话，周氏是死活不会拿出来的。
张小荷沉吟一会，虽然少了许多，但周氏那性格，十两的确不可能要到。
不管乡亲们多可怜自己，再怎么谴责周氏，她也不会吐出这么多钱。要不是有乡亲们看着，估计她都直接打张小荷一顿，压根就不会说钱的事。
张小荷点头，但周氏和孙山还不同意。
“凭什么？她自己要在我家赖着，吃我的，穿我的就算了，还要我给她钱？我当初好心收养她，她这是恩将仇报。”周氏立即反驳。
“呵呵。”张小荷冷笑着，对众人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把我和孙秀才的八字合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克夫。当年收养我当童养媳，怎么你就没合过呢？我还真有些不信了。”
